碗裡破個小洞是鸚鵡的蛋
被棄養的小鸚鵡寶寶滿可憐的
先前我們向中正橋下的鳥店買了兩隻可愛的小鸚鵡,鳥店的老闆娘告訴我們,三個月後牠們就會生蛋囉!不久後就會迎接鳥寶寶的出生!因此,自從鳥買回家後,總是盼望這美好的日子能早些來臨。
終於這一天來臨了,三個月後,我在客廳運動並作晨禱的時候,忽然一顆白白圓圓的小東西出現在鳥巢裡。心中遲疑了一會兒,我才敢確認那就是一顆鸚鵡的蛋。因為蛋是落在鳥巢外,我耽心鸚鵡無法搬動,立刻用湯匙輕輕的將蛋放回鳥巢。兩天後,同樣的又有一顆蛋掉出來。並且蛋殼上出現了小小洞孔,好像是母鳥故意將蛋殼破壞的。我著實慌了起來,立刻打電話請教鳥店的老闆娘─她和我一樣是苗栗客家老鄉親,拉大了嗓門警告我:「鸚鵡個性最刁鑽古怪,牠生蛋、孵蛋的時後你千萬不要去騷擾著牠,否則牠會把生出來的蛋喫光光,將雛鳥棄之而不餵。」
約莫一個月過後,就在昨天,星期五的早上,我聽到窗外有雛鳥吱啾微弱的叫聲,乍見鳥巢外又掉落了一團紅色蠕動的東西,仔細一瞧,竟然是隻尚未睜眼的雛鳥。隔二十分鐘之後,又掉出來一隻。耳畔猶響著鳥店老闆娘的警告的話語,我把兩隻雛鳥撿起來,用衛生紙幫牠們先保暖,隨後,找了根棉花棒,想親自餵養牠們,再一次權當「鳥褓姆」。其實不然,一般人工餵鳥,是針對已經脫離「襁褓期」眼睛可以張開的雛鳥。母鳥生下小鳥後,約2至3週,鳥媽媽會用自己從砂囊中消化過的黏液,去反芻餵食剛出生的小寶寶。
這些餵鳥基本常識我都不懂,卻抱著作「鳥阿嬤」的心,著急著想呵護那兩隻可憐的「鳥孫子」。同時,我還兼程去請教附近的「極美獸醫診所」,希望獸醫師指點我有無餵食雛鳥的食物。他要我去鳥店尋找,或者有些類似「湯湯水水」餵食雛鳥的「嬰兒奶粉」。存著一絲絲的希望,我又來到了鳥店。老闆娘生氣的說:「哪有甚麼嬰兒奶粉!小鳥都是吃母鳥的反芻液長大。一定是妳去偷看了牠的窩,使得鳥媽媽擔心害怕,反而將雛鳥棄養了!這種情勢任何人都挽救不來了!」老闆娘似乎用極不諒解的眼光看著我。一路上我帶著愧疚的心,暗中祈禱上帝,讓奇蹟出現吧!
回家後,我聽到一窩雛鳥嬌嫩的啼叫聲,原來更多的雛鳥從蛋中孵化了。母鳥忙碌的跑進跑出,餵養著嗷嗷待哺的鳥寶寶。忽然,我有個領悟:「大自然中有它的定律,物競天擇,優勝劣敗。應尊重鳥媽媽的決定,那破損被剔除出鳥巢的蛋,以及兩隻被棄養的鳥寶寶,一定有牠們先天不足的條件,所以聰明的鳥媽媽必定是發揮牠自己的智慧,慎擇明辨中,決定將牠捫棄養了!如此一來為的是要花更多的時間和精力去照顧其他健康活潑的鳥寶寶。」看樣子我可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一樁,正是所謂的「杞人憂天」啊!我突然心中寬慰不少。生命的過程,冥冥中自有安排,所謂「富貴窮通,壽夭禍福」,一切都有天數,對這幾隻未能成長夭折的小生命,我只能寄予無限同情,姑且委之於「命」吧!
這不只是鳥獸間,連萬物之靈的人類亦復如此,我連想到《莊子‧養生主》中說:「適來夫子時也;適去,夫子順也。安時而處順,哀樂不能入也。」以及聖經上說:「我赤身出於母胎,也必赤身歸回。賞賜的是耶和華,收取的也是耶和華。」這些哲理,應用到養鳥之事,不也是同樣的道理嗎?
作詩曰:
愛屋及烏養鳥痴,
徒為雛死淚痕溼,
福禍壽夭本常事,
喜怒哀樂卻繁滋。
生命長短從天賜,
煩惱多少靠心思,
人說玩物可喪志,
我從當中悟新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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